一项关于蝙蝠疾病传播的新研究对理解可能在物种间传播疾病并导致大规模暴发的隐藏联系具有广泛意义。

美国加州大学圣克鲁斯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ta Cruz)的科学家们给蝙蝠喷上了一种能在紫外线下发光的荧光粉，从而能够追踪蝙蝠物种的疾病传播动态。他们的发现发表在11月19日的《自然》杂志上。

该研究的第一作者约瑟夫·霍伊特(Joseph Hoyt)说:“这些结果揭示了我们以前从未了解的物种之间和物种内部的联系。”

他说:“我们已经看到了爆炸性的流行病，整个人口将在一两个月内受到感染，这是一个谜。”

加州大学圣克鲁兹分校生态学和进化生物学副教授a . Marm Kilpatrick是该研究的共同作者，他说，个体之间的不频繁和间接联系在疾病传播中发挥的作用远远大于人们普遍认识到的作用。

“当我们想到谁可能会让我们生病时，我们往往会想到家人、朋友或同事。但也有与星巴克咖啡师的短暂互动，或者你碰过的门把手和地铁上的共享空间，”基尔帕特里克说。“人们知道这些事情，但不知道它们有多重要。人们对它们在流行病中的作用知之甚少，因为它们很难量化。”

溢出

他指出，当病原体从野生动物传播到人类种群时，溢出事件往往通过这种神秘的联系发生。他说:“我们通常不会意识到它们有多么重要，除非是在我们调查埃博拉或非典等疾病暴发的时候。”

在这项研究中使用的荧光尘埃被证明在揭示先前未被识别的蝙蝠之间的联系方面是非常有效的。研究人员在中西部地区的八个冬眠地点(大部分是废弃的矿井隧道)进行了研究。每个地点有多达四种蝙蝠使用它。在研究开始的时候，导致白鼻综合症的病原体还没有到达这些人群。

研究人员首先对蝙蝠进行了调查，并对它们的社交网络进行了描述，测量了蝙蝠群体冬眠时的直接身体接触，以及蝙蝠群体间移动时产生的额外联系。然后，他们在初冬将荧光粉末应用到选定的蝙蝠身上，对每只蝙蝠使用不同的颜色。在冬末，研究人员回来查看每种荧光尘埃的颜色。

“灰尘的传播反映了真菌病原体的传播方式，我们可以看到一只蝙蝠是否在环境的某个地方沉积了灰尘，而另一只蝙蝠穿过并捡起了灰尘。它还揭示了我们通常不会观察到的罕见的直接接触，”霍伊特说。

传播动力学

在对荧光尘埃进行研究后，这种导致白鼻综合症的真菌到达了该地区，研究人员跟踪了它在每个地点的传播。他们发现，与仅仅使用冬眠群体的社交网络相比，灰尘研究揭示的所有联系的总和更能解释这种疾病的实际传播动态。

霍伊特说:“我们能够更好地解释病原体的实际入侵，包括那些神秘的联系，它们对解释物种之间的传播比解释物种内部的传播更重要。”

白鼻综合症的一个令人费解的特征是，在冬季，当蝙蝠99.5%的时间处于冬眠状态时，白鼻综合症能够在蝙蝠群落中传播。它们每两到三周才从冬眠中醒来。然而，对尘埃的研究表明，它们四处移动的程度足以产生比在冬眠群中观察到的更多的联系。

最引人注目的是其中一个物种——北方长耳蝙蝠——所发现的神秘联系。尽管经典理论预测这种独居物种的感染率很低，但它一直深受白鼻综合症的困扰。

“当我们把荧光尘埃放在北部长耳蝙蝠身上时，它会出现在我们从未见过的其他物种身上。我们从来没有预料到感染会通过那条路传播。”霍伊特说。

基尔帕特里克指出，另一种独居的蝙蝠——三色蝙蝠——感染率较低，与其他蝙蝠之间的隐秘联系也较少，尽管它确实会将灰尘转移到栖息场所的表面。基尔帕特里克说:“这并不是说它不会醒来，不会四处爬行，它只是在一个与其他蝙蝠重叠较少的范围内活动，所以它在利用空间时可能更有领地意识。”

不幸的是，导致白鼻综合症的真菌病原体的孢子会在环境中存活数年，并保持传染性。一旦洞穴的墙壁和天花板被孢子污染，冬眠的蝙蝠就会年复一年地暴露在感染的环境中。

这与流感和感冒等常见的人类疾病形成了对比。没错，接触门把手会传播这些病毒，但这些病毒不会在门把手上存活很长时间，”基尔帕特里克说。“白鼻综合症对蝙蝠的破坏性如此之大的一个原因是，它可以在物体表面存活数年，所以间接接触非常重要。”

加州大学圣克鲁斯分校的研究人员是针对白鼻综合症的协调反应的一部分，涉及州和联邦机构、大学和非政府组织。

除了霍伊特和基尔帕特里克，论文的合著者还包括弗吉尼亚理工大学的凯特·朗威格;威斯康辛州自然资源部的保罗·怀特、希瑟·卡拉卡和詹妮弗·雷德尔;东密歇根大学的Allen Kurta;密歇根自然资源部的约翰·迪尔和威廉·斯库伦;新罕布什尔大学的凯蒂·帕里斯和杰弗里·福斯特;蝙蝠保护国际和加州大学圣克鲁斯分校的威尼弗雷德·弗里克。这项工作得到了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美国鱼类和野生动物管理局以及蝙蝠保护国际的支持。